晴天霹雳！
秦安瞪大眼睛，转过头看向脸红红的少女。
“假的。”，少女补充道：“那些是谣言。”
“什么谣言？”
弟弟顺势接过话题，掩饰着差点哭出来的冲动。
他突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。一股暖流洗涤着焦虑，几乎快要从眼眶溢出。
“就是之前和弟弟走的时候被同学看见了，然后别人起哄，我也没有澄清......”
原来如此。
自家这个大姐因为各方面都是顶级水准，所以追求者也是众多。
估计他这个普普通通的弟弟就是个挡箭的炮灰。
想到这，秦安颇为郁闷。
周楚楚踮起脚，轻轻刮了刮秦安的鼻子，假装不满道：“怎么，吃姐姐的醋啊？”
秦安的瞬间感觉脸庞一阵炽热。
这个亲昵的动作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啊......
不过那个时候楚楚姐是弯着腰的，现在就得踮起脚了.....
不过，楚楚姐对弟弟还是那样，温柔又严肃。
周楚楚收回手，脸蛋微红，轻轻拍了拍脸，害羞道：“呀......情不自禁地做了这个动作了。”
弟弟看着面带些微羞涩的姐姐，愣了一秒。
“这没、没什么吧。”秦安不小心咬到了舌头，“不过这跟小时候一样嘛。”
“是呀。”少女露出追忆的神色，“出去谈吧。”
她坐在沙发上，曲线优美的右腿放在左腿上，压出一小片白皙的大腿肉。
大姐突然收起笑容板起小脸，有了种正在形成的女强人气质，盯着弟弟严肃道：“坐下。”
秦安心中一震，乖乖坐下。
完了，大姐要训话了.....
他像往常那样低着头。
类似例子比比皆是。初中的秦安就是头叛逆的小牛犊，天不怕地不怕，连老爸都敢顶撞。
那次他一星期不听课，上课发呆，结果被老师投诉。秦爸作为在编制内人员气的直接把他赶出家门。
但他却对两个姐姐百依百顺，唯有周楚楚能管的住弟弟。
最后那晚还是楚楚姐心疼弟弟，把他带回卧室一起在床上睡的。
高中的时候因为成绩不好经常被周楚楚训话，但依旧烂泥扶不上墙就是了。
“玩游戏可以，但不许熬夜。”楚楚姐轻敲木桌，嗓音不复温柔，责备道，“我更怀疑你有通宵的经历——这些都绝对不允许，每天晚上十一点前必须睡觉。”
某人低着头，一声不吭。
别看秦安比姐姐高了大半个头，他此刻乖乖坐在沙发上九十度低头瑟瑟发抖，只能看见姐姐白蟒蛇一般丰美的大腿。
大姐越说越带劲，柳眉一竖手一叉腰，开始抖出暑假考试弟弟的各种小毛病。
少女的话匣子一开，小女人般的絮絮叨叨就来了。
轻声细语的她，时而像是年轻严肃女上司对下属的不满，时而像温柔妻子对一宿未归之人的嗔怒。
秦安悄悄看了眼姐姐，心里暖和和的。
“还有，怎么突然问起姐姐的感情生活了。”，周楚楚嗔怪道，“你姐还没有男朋友呢，就这么想姐姐出嫁？”
“不是，我......”
秦安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“好啦，你姐姐一时半会还找不到。”大姐笑道，“还有大学你给我好好用功，争取考研考编啥的，这些以后再跟你谈，也聊了蛮久的。”
秦安一看时间，居然聊了一个半小时......
他暗自松了口气，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。
姐弟俩又聊了会天，客厅里只剩两人的轻声细语。
阳台前的芒果树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。
今天天气颇热，夏蝉的鸣叫带着焖热与躁动，撩动着城市灯光绚丽的夜。
“对了，安弟记得要参加兵役体检。”周楚楚想了想，掏出手机给秦安。
秦安定睛一看，是居委会发来的一轮体检的地址信息。
“上午有居委会打电话给我，你满十八岁了，一定要去。”
“好的。”
.......
秦安躺在床上，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。
又是似曾相识的睡意全无。
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，他很是疲惫。
他枕着脑袋，回想着早晨的事情和刚刚大姐跟自己的聊天内容。
难道......自己真的是个姐控？
反正看样子也睡不着了，他做到书桌前打开桌灯，橘黄色的暖光铺满了卧室。
自己似乎真的没法接受楚楚姐找男朋友.....
怎么办......
秦安额头隐隐作痛，撑着额头，就在这时一个想法突然冒出：
得到她。
对，没错，得到楚楚姐。
跟她结婚那种。
弟弟被想法吓了一跳，回过神来想抽自己一巴掌。
她可是你姐姐啊！
他内心对自己咆哮。
可内心中有个邪异诱人的声音却在耳旁轻吟：
你难道真的只想保持姐弟关系吗？
承认自己的欲望，真的有这么难？
秦安猛地起身，在卧室来回踱步，面容挣扎。内心两个念头疯狂打架。
这可是禁忌啊！
一个温和的声音道。
可你们都没有血缘关系，这有什么关系呢？
况且成为夫妻，周楚楚不就永远是你的？你甘心一起成长的姐姐被别的男人抢走？
楚楚姐一旦有了男朋友，她的一切温柔都只会独属于那个男人。
做好的饭菜再也不是等你回家，攒到的钱也不是宠你给你买游戏本买衣服高考后换手机，逛街挽着手的对象变成了某个男人......
你真的心甘情愿吗？
还有，你是不是从小喜欢楚楚姐？
另一个邪异常的声音徐徐诱惑道。
碰！
秦安有些失控，一头栽倒在床上。
他知道，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。
今天他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一切。
没必要逃避自己的内心了，也不能、没时间逃避了。
哪怕就算表白失败了，也不会后悔一辈子。不然到楚楚姐结婚后，自己才把那段禁忌的感情埋进腐烂堕落的泥土里，只在夜深人静时才敢挖出来。
不想后悔一辈子！
他抓紧拳头，神情严肃，心脏几乎快要蹦出来。
......
秦安一宿没睡，顶着黑眼圈在书桌前想了一晚上“姐姐攻略计划”。
八点，秦安看着桌子上的一些草稿纸和一份字迹端正的厚实纸张，颇具满足感。
《姐姐攻略计划》
没错，这就是秦安一宿工作的结果，此刻全部浓缩在这张纸上。
“安弟，起床。”，门外，周楚楚敲了敲门，温柔的嗓音带着无奈，提高声音：“八点了，你是想直接吃午饭？”
“来啦。”
正拿着纸张的秦安差点心肺骤停，扭头赶紧应道。
他将满是思考痕迹和胡思乱想的草稿纸撕的面目俱非。
略一斟酌，秦安将那张攻略藏进书包最里格，也就是放电脑的那层。
绝对不能给楚楚姐发现。
......
秦安走出房门，因为通宵，他昏昏沉沉的。
楚楚姐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，在客厅拖地。
周水儿日常趴在沙发上，时不时跟姐姐说几句俏皮话。姐姐眉眼弯弯，和妹妹聊天时带着几分宠溺，几分疼爱。
太阳照常升起。
秦安照例拉开窗帘。
阳光刺眼。
羊城的六月，雾霭如轻纱，如烟岚，又如云彩；挂在阳台的落地窗前，绕在小区环卫阿姨的扫帚旁，最后漫在秦安的心里，最后又轻轻地烟消云散。
一切都变了。
秦安坚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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